《家》
前几天,妈从老家回来说,老家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榆树,大多都已长过了南屋,由于那天时间紧没来得及收拾,老爹说,收拾啥了,又不住人。妈无奈的说,反正过段时间我的回去一趟把院子收拾收拾,就是不再住人了,也得像个家。
榆树,大概在黄土高坡,是最为常见的一种树种,挺直的枝干,褶皱的树皮,粗犷的枝叶,活脱脱的想个陕北汉子。榆树大概除了枝干可以做个结实的牛车架外,最珍贵的莫过于鲜美的榆树钱,谁的童年没有吃过它,或许童年会少了些许乐趣和几分遗憾。
两年前,我十年来第一次回了趟老家,感觉老家的山不在那么巍峨,不再那么难以攀越,老家的村落,低矮了很多,感觉屋檐都要矮了一头,唯独感觉依旧难以攀爬的还是那些荒弃的枣树和老榆树,捋了一把榆钱,嚼了嚼,再也吃不出童年的味道。
长大的家和奶奶的土窑隔这一道不算很陡的坡,下过雨之后就异常泥泞,走过鞋子上沾满了厚厚的红胶泥。
榆钱最好吃的就是奶奶院落前的那颗老榆树,本来嫌长在院子枣树旁碍事,准备砍掉,奶奶说,留着也碍不了多大事。后来,老榆树成了奶奶院子枣林里唯一“扎眼”的独苗,也为我童年不多记忆里不可缺少的“甜蜜”。
春的到来,在黄土高原,总要等上好长一段时间,那怕大沟的冰水已经融化,满山都是芨芨草出芽,还是要等上个把月。期盼春的真正到来,那要等到“燕子”准时到来,“布谷鸟”叫声彻响山谷。
爷爷走的早,留下了八岁的小叔和奶奶,我们家成了小叔和奶奶最大的依靠,我们兄妹三人也得靠着老爹和妈,日子紧巴巴的,在村里还算过的殷实。
后来,小叔因为家里经济的困难,加之懂事,不愿再别以为老爹和妈的负担,带着娃娃亲的二娘远出学艺,一走就住在内蒙,投靠在乌海揽工的三姑父,这一去就扎根在了乌海,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家跑一趟。我们兄妹三人和奶奶全得靠老爹和妈养活,哥哥和妹妹还算争气,都上了重点大学,唯独我混了个三流大学,也算了了老爹和妈说过的,读书是改变种地唯一出路的理念吧!
如今,奶奶八十二了,老年痴呆越来越严重,有许多旁人,她已记不太清,唯独三个孙子,她听音就能喊出名字。在病痛折磨中时常念叨着死去的爷爷,老家的一亩三分地,还有小叔,可能她最牵挂的还是土窑,那是她的家,她一生真正意义家开始的地方。
我不知道,妈何时回老家收拾那荒废的院落,砍掉那些疯长的榆树,我只知道,老家是我们一家真正意义上家开始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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